Pigeon*

如何与面貌相似的人谈恋爱（上）

cp：主双贞，涉及伯爵天草和萨莫等
注意：gl，ooc有，是双向暗恋哒！分上下两篇，上篇属于贞德，下篇属于黑贞。谨慎进入，充满了不正经与虚假的少女情怀。还有一点，严重跑题。

概要：贞德（们）最近陷入了苦恼，对与自己相似的面庞产生了异样的感觉该怎么办？不同的贞德采取了不同的行动。
-----上篇------

首先发现不对劲的是玛丽皇后。那日同平常一样，贞德和她还有迪昂一起开法国女子茶会。虽说迦勒底内部四季不分，但不知是谁在内部修建了一个后花园，想来本应该是给雪山上常年不与外界接触的工作人员放松用的小角落，但所长似乎特别偏好欧式花园设计，在她到这儿之前，花园便已初具规模。此刻她们坐在春花团簇的小圆桌中，莫扎特前一个小时信誓旦旦地向她们保证会把萨列里叫过来为茶会伴奏，但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花茶也斟了几杯，莫扎特还没回来，更不要提萨列里的人影了。玛丽再次拿起小巧的银匙舀了一勺甜点，她的甜点已经在交谈和等待中削去一块小三角，但贞德面前的银匙还能反射出春日明媚的阳光，三角甜糕也端端正正地躺在瓷盘中，装点用的香草从甜糕中抽出尖芽——不管怎么看，这块甜糕都像刚刚摆上来的一样，不如说贞德连茶杯都很少拿起来。

迪昂前些时刻因为担心钢琴大师，向她请示过后便去找人了，现在只剩下她和贞德坐在位子上，是真真切切的法国女子座谈会了。

于是试探着，玛丽放下了茶杯：“贞德最近有什么烦恼吗？”本来她应该更巧妙地旁侧敲击，但圣女的脸上堆满了为情所困的苦恼，而她本人几乎可以说没有恋爱经验——从小就许配好的丈夫，与其说是在相恋，倒不如说是骄傲在支撑她。现在好了，她要尝试着用法国文学的那份浪漫来开导一位从没谈过恋爱的少女的思春心。

“玛丽...”贞德先是将头偏向了左侧，离玛丽稍微远了一些，随后察觉到自己行为的不得体，又转了回来，可是羞耻心作祟，她的头又低了下去——战士不曾低过的高昂头颅，此刻为了爱情而屈服，玛丽不禁好奇起那种甜蜜酸涩的滋味了。就在玛丽感慨的时候，贞德猛地抬起头，道：“我好像，在烦恼跟妹妹的关系。不对，也不是妹妹......说是朋友也不对......”说着说着，贞德本来还挺有气势的声音又弱了几分。

玛丽微笑，这是让钢琴初心者弹李斯特的难度啊。

“那对方究竟对你来说，是个什么样的人呢？”玛丽伸手去握茶杯柄，抛开关系直接询问情感的话，应该会让她的内心更加明晰吧。不想贞德偏头思忖片刻，给出了稍微有点出人意料的答案：“感觉是不管着就会惹事的妹妹。”

“管”、“妹妹”，圣女小姐你之前露出的神情真的是为情所困吗？这个难度系数是“让萨列里乖巧地跟莫扎特打招呼然后给后者一个爱的抱抱并且不勒死人”——好在这个难度克服系数不是0，只要不是毫无希望，她都会祝福圣女的恋情。

相关人物很好猜，是黑贞德小姐吧，贞德lily感觉不会是不听话的孩子。如果猜测是对的话，牵线也有两个端点了，只要两点不重叠，这条线总能牵起来。这么安慰着自己，玛丽握住了杯柄，稳稳地端了起来。

“有时候会想抱着她在干草堆上打滚。”

咳！

玛丽放下茶杯，用手帕拭去嘴角的茶水。这个难度系数是降下来还是飙增了？！

话题还未进行下去，迪昂就两手空空地回来了，说是没找到人，但花之骑士眼里明显掺着一抹意料之中的释然和些许震惊。

第二个发现不对的是天草，同为裁定者，作为对手厮杀过，也为实现他人梦想合作过，关系密切到天草一度被归为“圣人组”——但本人对此持怀疑态度，说那么多虚的有什么用吗？不如把圣杯交给他来实现梦想。尽管这样一来第一个扯旗大喊的就是同为圣人的贞德本人了。

天草发现贞德情况不对，是在第四次在“对avenger•alter协会作战会议”上。就连新加入的莫扎特都没他专注（天草知道这是正常现象）。加入协会的动机有很多，可以是为了人身安全，也可以是灵基相互认同的吸引，也可以出于责任感——但不管理由是什么，热度总会缓慢消退。只要不是异闻带突然入侵，或者所有圣杯一齐失踪，天草都会保持冷静。然而贞德已经列出了三个备选方案应对自家alter了，可是alter迟迟不找上门反倒成为了最大的问题——安哥拉曼纽（没错他也是成员之一，是潜伏在avenger里的卧底）甚至问过天草，为什么圣女小姐会准备这么多方案，而天草只回了一个微笑——其中包含着“阿尔托利亚•alter小姐说的突击女真没错啊”、“alter的时候这点没有被alter掉”之类的深意。

最终圣诞假面收到了来自一位lily的委托：请帮助愚蠢的未来的我解决烦恼吧！虽然委托只字未提圣女贞德，但天草的第六感就是精准得如同圣杯探测器一样，准确地指向了正对面的贞德。

天草不打算开口，就像莫扎特今天又没来一样，这是人设必须坚守的部分，敌不动，我不动，天草一动不动！贞德似乎在走神，让他稍微回想一下，昨天，贞德应该是在参加同样被莫扎特翘掉的下午茶会，而今天莫扎特不来的理由是在茶会时间受了伤，而贞德沉默的原因应该也与茶会有关——昨天究竟发生了什么？

贞德仿佛已经习惯了两人静默对坐的场景，手里捧着热可可，坐在长桌的那一头，气氛静谧得令人想昏昏睡去，说不定梦里更有可能遇上“好心”的灵长类意识来解决今世的问题——不过英灵显然不属于“今世”的范畴了。而且如果不是英灵，可能他们这辈子都不会遇上这般的困扰，也不会有这种会议。

终于，在连可可都要凝固的安静中，贞德低语一句：“为什么呢......”

什么为什么啊？亲爱的圣女小姐，如果要求助的话要把问题摊明哦？不然完不成任务的圣诞假面会即刻辞职的，雇主也会伤心的。

在被其他人察觉自己的心意之前，贞德从未觉得自己是个迟钝的人——充其量只有生前十六年从未谈过恋爱，一生都奉献给神灵而已。“此身不属于自己”——这样的念头时常在脑海中盘旋，而她不认为这有什么错误——直到[她]出现，不是真正的自己却占据了自己的位置，残害自己保护过的人民，对自己宣战......想到的都是[她]百种不好，千般劣迹，但是[她]的火焰又能燃起她未曾感受过的温度——最不可能真正活过的人，却比她更像真正活过的。

但事实也可能恰好相反，[她]的行为受复仇的烈焰驱动，她了解到的[她]是基于几乎完全相同的灵基才诞生的——这样推断，她们俩都不是为自己而活，从一开始，贞德就不为自己而活。那么自己在玛丽启发下认识到的情感是什么呢？是孤芳自赏，还是顾影自怜？看到[她]时心中鼓起的感情是什么？亲情？责任感？还是......？

这样想下去显然对护国将军的脑子负担太重，贞德无法分辨自己对贞德•alter的感情——见到[她]想紧紧看着[她]，想和[她]面对面地说话，想牵着[她]的手走在卢瓦尔河的岸边，想环住[她]在干草堆上打滚......

想见[她]，想和[她]一起走向未来。

如果把这种情感归为爱情的话，想到那张与自己相似的脸，贞德就会羞耻得想把自己按在干草堆里闷死。不过说来，她们虽然长着相同的眉眼，却有着很大的区别：贞德•alter向来不给他人好脸色看，那对秀气而凌厉的眉不是高高挑起，就是压在琥珀色的眼睛上方，眼帘也时常半垂着，很少正眼看人的轻蔑也会从嘴角若有似无的冷笑里溢出——但一旦她狂笑起来就没人能拦得住，那是一种傲视全场的气概，贞德以前只在王的口中听过，但最近发现伯爵先生也会这样肆意地笑——果然出发点是对世人的藐视吧，自己完全笑不出那种气势，退一步说，她甚至做不到开口大笑。

她的脸上流露出半是无奈半是开心的浅笑。果然，这份感情不能被归为喜欢吧，想来想去[她]身上绝对没有神的身影，自己也发过誓，此身奉献于神了。

天草见贞德露出笑容，还以为圣女凭借着自身的悟性想通了曲曲折折的感情问题，没料到仔细端详那个笑容时，却发现里面藏满了退却与屈服——她不会想着要把成为英灵后这漫长无垠的时光也奉献给神吧？清醒点啊！现在奉献只能奉献给阿赖耶识那种货色了啊！

不行，天草四郎时贞，你只是人物形象上与那位主人公有点相似，千万不要让人设跑偏了啊！不得不说在中东蛰伏六十年不是白蛰伏的，天草的手在碰到杯子之前就稳住了，即便是温凉黏稠的可可贴服在嗓子眼上腻死人，他也不会再动摇了——他绝对不会先开口，然后被搅进这场风暴里的。

角落里的安哥拉曼纽眨眨他那双成为全身上下唯一一处亮色的眼睛，沉默不语——这个作战会议的初衷到底是什么啊，我所了解的人心不是这样的啊！

贞德晚间睡下的时候做了一个梦。梦里没有滔天的火焰，也没有碧波荡漾的海洋，她所经历的一切波澜壮阔都没有出现在梦里——她陷在厚厚的干草堆中，阳光钻过残破的屋顶，笼罩在她的四周——暖洋洋的，她仿若要在梦中再度坠入梦乡。

那样的话，她会看见什么呢？

脑子里昏昏沉沉的，[她]的身影却上下浮沉，挥之不去：[她]鄙夷的样子也好，[她]盛怒的样子也好，[她]害羞时别过头也好，[她]尖锐刻薄的言辞也好，[她]的所作所为，一颦一笑都无声地在暖阳中起舞，过往交锋的日子历历在目，圣诞节的回忆又涌上心头——她想拉[她]，却发现对方毅然决然地甩开了她的手，但又自己挣扎着爬了上来。

那是喜欢[她]这点吗？

答不上来。

当初在奥尔良被质问的时候，她就哑口无言，自己不会做出那般残忍行径，这个信念在得知[她]的来历后就破灭了。[她]与自己如此相似，却从生命终结处开始，她们分开跑向不同彼岸，谁也说不准有没有相交的那一刻，但终点一定是分开的，她们视线的尽头从不重叠。

那么不就可以牵线了吗。

恍惚间听见玛丽柔软的声音这么说到，还有悠扬的琴声从干草堆的缝隙里腾起，融化在阳光之下——[她]那么讨厌阳光，却又驱使着更为炽热的火焰。[她]真是个矛盾的存在，但她放不开手，更不会否认[她]的存在，想和[她]一起——

但我的拯救对你来说是否意味着对你存在的否定？

曾经被下属调侃为一根筋的将军，就算成为英灵后也没有摆脱这个称呼，更不要提被嘲笑为“村姑”，扭扭捏捏地绕弯子对她来说反而比坦白心意更加困难。

所以当贞德睁开眼后，第一件事就是要去找贞德•alter。

-----tbc-----

感谢莫扎特大师和玛丽皇后倾情助攻。在我个人看来，贞德是只要察觉了心意，就会用行动实践的人，所以前面的纠结只是对自己心意的把控。不过在我眼中双贞的关系的确很复杂啊，不能单独用“想跟对方谈恋爱”来概括。
在白贞这都这么纠结了，不敢想象下篇的黑贞啊。
不过下篇伯爵等人就要登场助攻了。